山水,难解的眷念
近日看胡兰成的《今生今世》,看得极其的缓慢,每日只读一二节,倒不是因为朴实平淡乏味,相反有种惊艳的感觉。就像他说,桃花难画,因要画得它静。而那些文字,何尝不是画中的桃花,一朵朵的,有红的白的粉的,看似静,实则那静里,是有几分艳丽的。知道胡兰成,是缘于张爱玲。喜欢她,所以才会去了解他。或许,这就是所谓的“爱屋及乌。”尽管许多人对他没有好感,认为他“下作”,但我还是因为爱玲的原因以及“今生今世”这四个字把它从网上购了回来。
在《今生今世》中,胡兰成对许多的人或事都描写得非常详细,并且用了许多方言,也许就是那些方言,让我与他有了亲切之感。一直喜欢读带着方言的书,方言,不仅反映了当地的风土人情,也令书中的语言更加生动有趣。尤其用方言述说故乡的一草一木,一山一水。
胡兰成正是用这样的方式,讲述着胡村的故事,他的故事。
然,许久不曾记起的故乡,就在那一字一句里不经意地想起,甚至出现在梦里。
对于山水,我有着割舍不断的眷念,我想,是厌倦了繁华,又或是不愿受物欲捆缚。山,有着旷世清幽;水,有着深远寂静。一直以来,希望去许许多多的小镇,但那里首先是如江南般街巷幽深,如丽江般古朴如画,道旁河畔,垂柳拂水。可随着时光的远去,我早已被纷乱的尘世,给予太多无形的压力,那些个柔肠百结的愿望渐行渐远。
有时,总觉得自己像一株无根的浮萍,在滚滚红尘中匆匆奔波,为了生存,为了世俗,才弄得这般身不由已。戴着面具,把自己隐遁起来,过着另外一种放逐的生活,最后,那一点点想要留住的念想与牵挂,都付诸于似水流年。
记得初中的时候读过常健的一句诗:“曲径通幽深,禅房花木深。”只觉这才是我所向往的生活。在闹市之外,择一偶山青水秀的地方,建一所房屋,材料全是木头,闲时垂钓,种菜,养花,拥有与清风明月共醉的生活。当然若你要寻来,必然要穿过一条幽长的曲径。
纵然老家没有这般的景象———参禅的僧者,晨钟暮鼓,曲径通幽,然而有溪山回环,家家良田几亩,即使田畈不大,却也迤逦开来,别有一番韵致。
清晨,亦可见阳光从林间悠然洒下,灵动的鸟儿在树梢清唱;暮色四起时,亦可见绿荫掩映的院落,袅袅的炊烟,缓缓上升,飘过田野,掠过溪水,越过山林,直到消失在天际深处。
其中的一花,一木,一物,一人,一风,一水,同样有着“曲径通幽深,禅房花木深。”的禅意与美景。想来,心中无念,皆可体会禅的境界;心中有景,处处皆美景。
“人有灵性,草木亦有;人有血肉,草木则无。”现实生活中,太多的勾心斗角,尔虞我诈。而我们在疲惫的时候,需要的何尝不是这样的一份禅意与美景,任错落有致的瓦舍,篱笆上盛开的野花,起伏连绵的青山,清澈如玉的溪水,来沉淀自己的心灵。
如此,更加地怀念故乡。在那里,才能携一颗云水之心,于喧嚣繁杂的世界,看许多次的溪水流淌,听许多次的风声歌唱,赏许多次的花事烂漫,过着静水流深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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